第156章 跟金主談戀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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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6章 跟金主談戀愛
正在倒茶水的服務員也被驚訝到了，手抖了一下，水濺到了沈之歲的身上。
服務員嚇得渾身發抖。
臉色也發白。
一臉的驚恐。
沈之歲的口碑非常不好，而且在熒幕上都是發瘋癲狂的狀態。
服務員已經想好了，自己要被沈之歲罵，她該做出什麽反應？
畢竟沈之歲還是有點實力的，不僅是沈家的千金，還是淩家唯一的孫女。
要不然，待會跪下抱住沈之歲的大腿？
就在服務員胡思亂想的時候，沈之歲只是看了一眼，然後揮了揮手讓她離開。
服務員一楞，表情比剛才還要震驚。
就這麽算了？
服務員呆滯地轉身離開。
餐桌上又剩下他們二人。
沈之歲盯著男人，就等著他回應自己的問題。
陸淵不緊不慢地擦了擦手，說：“沈小姐，難道你想讓我幫你賠違約金。”
沈之歲一楞，她想了兩個答案。
要麽就是陸淵答應她，要麽就是拒絕她。
可是就沒有想到，陸淵會說這種話。
忽然，男人微微靠近她，兩人的距離很近，都能看到彼此的睫毛。
陸淵說：“你這個算盤打得有點大。”
沈之歲嘴角抽了抽。
果然，還是一如既往的狗啊。
沈之歲說：“是啊，反正跟誰一起談戀愛，都要賠償的違約金，還不如直接跟金主談，這樣就能省下一筆巨額賠償金。”
話音一落，男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。
眼神裏都是沈之歲看不懂的情緒。
陸淵問：“如果說你跟我談，還是需要賠付違約金，那你……”
後面的話，陸淵還沒有問完，沈之歲幾乎是沒有猶豫地打斷他。
“那算了吧，我還是繼續打工。”
聞言，男人眼神暗了暗。
兩人之間一陣沈默。
最後還是陸淵說了來找沈之歲的目的。
“你從安靜的公司離職，來我的公司。”
說完後，沈之歲夾菜的動作一頓。
她難以置信地看向陸淵，問：“可是我是在娛樂圈上班，你的公司有這個業務嗎？”
男人低笑一聲，說：“你來了，我公司就會有這個業務。”
沈之歲楞了楞。
她想，自己在安靜的公司待得挺好的。
而且安靜人其實還不錯，至少她在安靜的公司裏是第一首選的人。
無論什麽資源，安靜首先考慮的人就是她。
如果沒有談下來，安靜才會選擇公司旗下別的藝人。
可是她到了陸淵的公司，也是這個待遇嗎？
沈之歲說：“你想搶人？而且你開娛樂經紀公司，是準備要從安靜的公司裏搶走多少人啊？”
話音一落，男人扯了扯領帶，語調也帶著些許漫不經心：“我想搶的只有你。”
沈之歲徹底怔住了。
她呆滯地看著陸淵許久。
心跳也隨之而來的加速。
幾分鐘過後，沈之歲才說：“我考慮一下。”
兩人互相沈默了一會兒，又自顧自地開始吃飯。
彼此之間心懷鬼胎。
吃完飯沈之歲就直接回到了學校。
她現在也開學了。
沈之歲這一段時間就得忙碌起來，一邊兼顧學業，一邊又得回到公司上班。
幸好大四的課不是很多，沈之歲還能抽出一點時間去完成在娛樂圈的兼職。
*
過了幾天，後媽跟那個工人的官司也隨之開庭了。
沈之歲特意上完課就趕了過去。
她就想看看後媽是怎麽官司失敗，然後被關進監獄。
到了大廳後，沈之歲看到了很多熟人。
除了一些媒體，沈悠悠也在。
沈之歲交了手機等物件，走到了開庭的廳裏。
等她坐了沒一會兒，沈悠悠也進來了。
這次沈悠悠竟然選擇坐在了沈之歲的身邊。
而且沈悠悠臉上還帶著一點笑容。
完全不像是親生母親要打官司的難受模樣。
沈之歲側過頭，盯著沈悠悠看了許久。
沈悠悠也側過臉，瞪著沈之歲。
沈之歲壓低聲說：“你真孝。”
沈悠悠翻了翻白眼。
過了一會兒，原告跟被告紛紛地來到了現場。
原告的人就是之前那個工人的兒子，站在工人兒子旁邊的人，也是陸淵旗下的女律師。
在女律師出來後，現場的人紛紛有點驚訝。
也小聲地竊竊私語起來。
沈悠悠和沈之歲都聽到了這些人討論的聲音。
“我看原告肯定能勝利，畢竟這位大名鼎鼎的律師都出馬了。”
“不用律師出馬，這個都能勝利吧，畢竟是她造成的工人死亡。”
“聽說還是因為吸……”
沈悠悠聽到這裏，嗤笑一聲，自言自語道：“沒有到下結論的那一刻，誰勝誰輸，不一定呢。”
前面討論的人聽到了沈悠悠這句話，都往後看了一眼。
發現她是被告的女兒後，紛紛露出鄙夷的眼神。
沈之歲靜靜地凝視著沈悠悠。
她心裏已經有了答案。
很有可能，沈悠悠和陳導以及後媽之間又做了什麽計劃。
所以沈悠悠才敢說出這種話。
在開庭的前幾分鐘，沈之歲正在思考著這幾個人在搞什麽鬼。
然後，她旁邊空著的位置，忽然多出了一個人影。
沈之歲扭過頭看過去，看到了無論外貌還是氣質都絕佳的男人。
不知什麽時候，陸淵坐在了這裏。
她臉上閃過驚訝。
男人淡淡地掃了她一眼。
陸淵的助理也來了，不過隔了一個座位。
跟男人的冷淡相反，助理熱情地向沈之歲揮了揮手。
沈之歲微微點頭，算是回應了助理。
幾分鐘後，開庭了。
後媽往旁聽席上掃了一圈，目光又放在了沈之歲臉上。
然後，後媽眼神一沈。
眼底都是些恨意。
不過，今天就是她沈之歲的死期。
她被告上法庭，那沈之歲也不會就此幸免。
想到這裏，後媽收回了視線。
沈之歲總覺得有一種不好的預感，一直縈繞在她的心頭，連帶著眼皮也在一直跳。
在開庭的三十分鐘內。
女律師給的證據很齊全。
也就是一些後媽在工作期間精神萎靡，有些不太正常的表現，完全符合了吸食違禁品的副作用。
甚至還拋出了聊天記錄。
內容都是跟陳導的一些聊天。
基本上都是一些可以證明後媽在上班的時間線內，和他人進行了交易。
也就是後媽在醫院上班，以及做這個手術前一天晚上，從別人的手裏拿到了貨。
這個證據出現後，旁聽的觀眾紛紛對後媽進行了一些小聲辱罵。
“這也太不負責任了。”
“對啊，還是個醫生，竟然幹這種事情，那這個醫院竟然也不查查？”
後媽聽到這些，神情不為所動，甚至一點表情浮動都沒有。
法官說了一句“肅靜。”
周圍才安靜了下來。
這下輪到了被告開始發言。
被告的律師也是遠近聞名的。
不過，被告律師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感覺。
這令人大吃一驚。
但是被告律師卻透露了，是有人教唆後媽吸食違禁品，而這個人就是後媽的前夫沈海洋。
所以後媽是被冤枉的，也是被迫誤入歧途。
所謂跟他人的交易，上面的指使人也是沈海洋。
被告律師還提到了，如果不相信的話就去調查沈海洋。
話音一落，旁聽者們發出震撼的驚嘆。
而沈之歲臉色沈得不像話。
這一招確實妙。
無論是真是假，這個消息但凡放出去，對於沈海洋倒是沒什麽影響，但是他旗下的沈氏集團怕是要破產了。
因為沈氏集團主打的就是食品一類的。
沾點這玩意，那就是萬劫不覆。
消費者也因為此事，不再購買沈氏集團任何產品。
哪怕是假的，後面澄清也無濟於事。
看起來，後媽是想對付沈氏集團以及沈海洋，但其實最終的目標是她沈之歲。
因為沈之歲入職沈氏集團，以及將來接手公司的消息，已經在網上傳開了。
那影響的可不止沈氏集團了，而是她沈之歲的名聲，還有在娛樂圈的事業。
後媽聽到了觀眾席上震撼又難以置信的聲音，表情這才露出了笑容。
沈之歲盯著後媽看了許久。
然後，她放在膝蓋上的手，忽然就被覆蓋了一個較為溫暖的手心。
沈之歲一楞，低頭看著自己膝蓋上的手。
明顯是男人的大掌，骨節分明又修長，手背上也有一顆較為明顯的痣。
這是陸淵的手。
是在安撫她嗎？
沈之歲心跳又開始加速，她側過頭看向男人。
眼神中含著驚訝。
陸淵眸中泛著柔意，可是輕啟薄唇卻說了一句：“我手心有點汗，擦一擦而已，別多想。”
沈之歲：“……”
過了一會兒，又到了原告發言的機會。
女律師表情不變，再次拿出了一個令人震撼的證據。
證據就是，這已經不是後媽在醫院工作時第一次失誤了。
之前也失誤過一次，不過她花錢找人擺平了這件事，將這個罪推到了其他人身上。
而這位替罪羊因為被蒙冤屢次不服，向醫院討要公道。
可是卻沒有一次好的結果。
背鍋的醫生只能以自殺而自證清白。
最後的結果就是，醫生在醫院的大樓跳下，從而結束了生命。
這位醫生就是當時在全國都赫赫有名的腫瘤科主任醫師。
在她的手下有成千上萬人獲得了新生。
她救了這麽多人，最後卻以一種死不瞑目，而提前結束了生命。
這個新聞當時很火。
上了好多次熱搜。
不過網友給出的評論大多數都是：活該、以命抵命。
沒有一個人惋惜這麽優秀又敬業的醫師。
其實真正導致病人死亡的人不是主治醫師，而是當時的麻醉師，也就是沈之歲的後媽。
律師給出的證據就是，沈悠悠親媽勾結醫院的院長。
才把這項罪甩給了別的醫生。
這個證據一出，全場嘩然。
後媽楞住，難以置信地看著女律師。
似乎沒有想到，她能把幾年前的事件給挖了出來，而且不知道從哪裏找到的證據。
一個多小時後，沈之歲從法院裏出來。
出來後，沈之歲看到了將近20多個記者直接堵住了出口。
沈之歲臉上露出詫異。
她想，自己這次的行程應該是保密的，沒人知道吧，但是怎麽會有這麽多記者來堵她？
她剛想上前讓記者讓一讓路，自己還有事。
可是沒有想到，記者根本沒有理她，而是直接越過了她，堵住了身後出來的沈悠悠等人。
沈之歲腳步一頓，聽見了記者爭先恐後的質問。
“聽說你母親陷害了之前跳樓的醫生，是不是真的？”
“請問這種罪，你們母女倆該怎麽償還？”
沈之歲後知後覺反應過來。
原來是這場官司，因為涉及了很多事情，法院也是以直播的方式放送的。
只是沒有預料到，後果會這麽震撼。
沈之歲繼續往臺階下走，聽到沈悠悠激動地反駁道：“我媽媽是被冤枉的，你們都滾開。”
她挑了挑眉。
哦？
剛才開庭後，後媽不是想要以連帶關系誣陷沈父，然後讓她沈之歲徹底成為一個人人喊打的老鼠。
可是啊。
她沈之歲當然會先發制人，也意料到了，後媽不會這麽善罷甘休。
所以，先讓後媽跟沈悠悠嘗一嘗，這當老鼠的滋味吧。
*
沈之歲回到學校後。
無論她在圖書館還是在課堂上，都能聽到同學討論這件事情。
也就是沈悠悠的親媽，犯下的罪卻讓一個無辜的人承擔。
沈悠悠進到校園後，感受到了什麽叫做輿論可以殺人。
無論她走到哪裏，總有人惡狠狠地瞪著她。
但凡她走過的地方，就會有人在背後罵一句“殺人犯。”
沈悠悠這幾天並不好過。
明明不是她犯的錯，可是這些言論都落在了她的身上。
就連以前關系好的朋友，現在也都紛紛遠離她。
沈悠悠因為這件事整天吃不下飯。
而且連微商的單子她都接不到了。
作為一個網紅，她現在幾乎是零收入。
終於在一周後，沈悠悠打算休學了。
她找到了父親，跟父親協商。
告訴沈父，自己不想在學校待下去了，她沒辦法去承受學校裏那些汙言穢語。
沈父也看出了沈悠悠這幾天不在狀態。
他便答應了這件事情。
但是這也證明了，沈悠悠將會全身心投入沈氏集團。
而沈之歲還在考慮，陸淵之前跟她提到的事情。
就是讓她從安靜的公司解約，來到陸淵這邊。
沈之歲一直很糾結。
如果說安靜對她不好，她還能心無旁貸地解約。
所以在寢室裏，沈之歲把自己糾結的事情全部告訴了周涵。
周涵聽完後，也開始糾結起來了。
周涵說：“你這是把壓力給到我了。確實很難選，畢竟陸總那邊有無數個好的資源，你作為一個娛樂圈的明星，也該選擇陸總那邊。”
她語氣一頓說：“可是，安靜對你跟我都挺好的。”
兩人互相對視著。
又都嘆了一口氣。
寢室的衛生間裏，方惜文剛洗完澡，正打算開門，就聽到了沈之歲跟周涵的談話。
也聽見了沈之歲要跳槽。
方惜文眼神一暗，拿出手機，把兩人的對話全部錄了下來。
她現在幾乎是沒有工作的狀態。
因為之前惹到了國際明星，淩嘉良為了保全公司就把她將近是雪藏了。
所以她一直想要跳槽，可是又沒有別的公司願意簽她。
只要她把沈之歲要跳槽解約的事情，告訴安靜，然後讓安靜簽了自己。
哪怕不簽，沈之歲也會跟安靜反目成仇。
之前她在網上確實幫了沈之歲一把，可那些都不是自己心甘情願的。
而是淩嘉良強迫她這麽做。
作為一個打工人，她必須要按照老板的意思完成任務。
錄完音後，方惜文保存好錄音，然後隨手就轉發給了安靜。
*
同一時間，一個破舊的居民樓裏。
沈悠悠是偷偷摸摸過來找陳導的。
看到陳導後，沈悠悠眼淚湧了出來。哽咽地說：“爸，我媽進監獄了，要判十年左右。”
陳導心疼地說：“沒事，以後有我呢。”
沈悠悠擦了擦眼淚，點了點頭。
她整理好了心情，然後坐在椅子上，跟陳導商量著一些事情。
沈悠悠說：“現在我借著我身體不好，休學了一年，剛好這一年時間，我要把重心放在沈氏集團上面。”
陳導沈默了幾秒，然後說：“我這裏有個東西，你記得放在你沈海洋的辦公室裏。”
說完後，陳導遞給了沈悠悠一樣東西。
沈悠悠接過後看了看，臉色又變了一下。
“爸爸，這是？”
陳導小聲說：“這是國內不允許售賣的一個藥。吃下可以讓人飄飄欲仙，你把它放在沈海洋的辦公室裏，然後我就會匿名向記者舉報他，到時候記者就會潛入沈氏集團，去沈海洋的辦公室搜東西。”
沈悠悠恍然大悟。
陳導又壓低了聲音說：“你記得，把這個東西藏在辦公室後，你得讓沈之歲再進去一次，等後面沈海洋找監控的時候，沈之歲也會被你拉下水。”
沈悠悠點了點頭，“好。”
*
隔天。
沈之歲到了公司樓下，她剛停下車，正準時進去，就被早已經等候多時的安靜給攔住了。
安靜臉色非常不好，她瞪著沈之歲說：“你是不是打算過河拆橋？”
沈之歲看著安靜，不緊不慢道：“什麽叫過河拆橋？”
安靜雙手叉腰氣憤道：“你別裝傻，別以為我不知道，你要解約去陸哥的公司。”
沈之歲微微一笑，說：“我這也不算過河拆橋，在公司的這段時間，你給我工作，我給你賺錢了，你沒吃虧吧？”
此話一出，安靜憋得臉色通紅。
她竟然無言以對。
沈之歲說：“怎麽？方惜文給你通風報信了，你什麽時候跟方惜文關系這麽好，我還想問問，是不是你打算解我的約，去簽方惜文。”
聞言，安靜臉上閃過心虛。
她支支吾吾的，沒有回應沈之歲的話。
沈之歲倒是格外冷靜，她上下打量了安靜一番。
“怎麽,被我戳中心思了？”
其實安靜現在也是一個商人，是做生意的。
她跟沈之歲的關系，確實不是平常的老板跟員工。
甚至，安靜是很欣賞沈之歲的。
可是再怎麽欣賞，她也會把利益放在第一位。
現在公司也簽了不少藝人，有一個女明星，人氣也在飛速地上漲。
女明星之前接了一部偶像劇，也收獲了不少粉絲。
可是沈之歲確實能賺錢。
她不想放棄這個搖錢樹。
但是她又想捧這個女明星。
如果要捧的話，她手上的資源肯定不能全給沈之歲。
於是安靜說道：“你想解約也行，那必須得拿東西跟我換，要麽我不會放你走的。”
沈之歲心想，她除了美色外，也沒有什麽能跟安靜換了。
沈之歲便說：“你跟我說沒有用，因為是陸淵想簽我，你去找他吧。”
說完後，沈之歲跟安靜擦肩而過，進到了公司裏面。
安靜盯著沈之歲的背影，氣憤地在原地跺了跺腳。
沈之歲知道安靜肯定不會找陸淵的。
*
沈之歲回到自己的辦公室，拿出手機。
她又翻到了陸淵的微信。
其實當時在寢室告訴周涵這件事的時候，沈之歲發現了方惜文就在洗澡。
她故意把這件事告知周涵。
然後讓方惜文去給安靜透露這個消息。
因為她不可能當面去說這個事情。
自己也在試探安靜。
如果方惜文告訴了安靜，安靜要是說，給她重新擬定一個合同，然後留住她。
也就是所謂的漲工資，沈之歲會繼續留在安靜的公司裏。
她之前跟安靜簽的合同是三七分，她拿三安靜拿七。
可是這算起來，她也不劃算，而且她打探過了，安靜公司藝人都是平分的合同。
唯獨她一個人是三七分。
而且安靜之前還說，她和別的藝人合同一模一樣，肯定不會搞什麽霸王合同，也不會區別對待。
但是安靜還是騙了她。
安靜現在公司的錢，大部分都是她賺的。
安靜來質問她，沈之歲也知道了，安靜根本沒有想要漲工資的意思。
所以，她也可以心安理得地去解約。
更可以把這個好消息告訴陸淵了。
沈之歲斟酌了一會，在聊天框裏輸入了一段文字。
【如你所願，我可以簽在你的公司了。】
打完字，她點擊了發送。
然後，就等著陸淵該怎麽感謝地回她。
沈之歲靜等著手機上的新消息。
將近十分鐘過後，沈之歲看著聊天框，也沒見陸淵回覆。
她微微皺眉，放下手機，開始工作。
又過了十分鐘，手機響了一下，沈之歲趕緊拿起手機解了鎖。
陸淵確實給她發送了感謝的消息。
可是，沈之歲看到對方給她發的表情包，立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。
表情包是她當時參加密室逃脫時，被裝神弄鬼的NPC嚇到。
然後就是猛地跪在地上，給NPC磕了幾個頭。
而這個表情包，大概意思也就是謝謝。
沈之歲咬了咬牙，給男人發了一個問號。
陸淵很快回覆了她：明天來我公司。
沈之歲見他這麽心平氣和，氣憤地質問：怎麽這次回消息這麽快？
男人回她：剛才在找表情包。
沈之歲：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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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在倒茶水的服務員也被驚訝到了，手抖了一下，水濺到了沈之歲的身上。
服務員嚇得渾身發抖。
臉色也發白。
一臉的驚恐。
沈之歲的口碑非常不好，而且在熒幕上都是發瘋癲狂的狀態。
服務員已經想好了，自己要被沈之歲罵，她該做出什麽反應？
畢竟沈之歲還是有點實力的，不僅是沈家的千金，還是淩家唯一的孫女。
要不然，待會跪下抱住沈之歲的大腿？
就在服務員胡思亂想的時候，沈之歲只是看了一眼，然後揮了揮手讓她離開。
服務員一楞，表情比剛才還要震驚。
就這麽算了？
服務員呆滯地轉身離開。
餐桌上又剩下他們二人。
沈之歲盯著男人，就等著他回應自己的問題。
陸淵不緊不慢地擦了擦手，說：“沈小姐，難道你想讓我幫你賠違約金。”
沈之歲一楞，她想了兩個答案。
要麽就是陸淵答應她，要麽就是拒絕她。
可是就沒有想到，陸淵會說這種話。
忽然，男人微微靠近她，兩人的距離很近，都能看到彼此的睫毛。
陸淵說：“你這個算盤打得有點大。”
沈之歲嘴角抽了抽。
果然，還是一如既往的狗啊。
沈之歲說：“是啊，反正跟誰一起談戀愛，都要賠償的違約金，還不如直接跟金主談，這樣就能省下一筆巨額賠償金。”
話音一落，男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。
眼神裏都是沈之歲看不懂的情緒。
陸淵問：“如果說你跟我談，還是需要賠付違約金，那你……”
後面的話，陸淵還沒有問完，沈之歲幾乎是沒有猶豫地打斷他。
“那算了吧，我還是繼續打工。”
聞言，男人眼神暗了暗。
兩人之間一陣沈默。
最後還是陸淵說了來找沈之歲的目的。
“你從安靜的公司離職，來我的公司。”
說完後，沈之歲夾菜的動作一頓。
她難以置信地看向陸淵，問：“可是我是在娛樂圈上班，你的公司有這個業務嗎？”
男人低笑一聲，說：“你來了，我公司就會有這個業務。”
沈之歲楞了楞。
她想，自己在安靜的公司待得挺好的。
而且安靜人其實還不錯，至少她在安靜的公司裏是第一首選的人。
無論什麽資源，安靜首先考慮的人就是她。
如果沒有談下來，安靜才會選擇公司旗下別的藝人。
可是她到了陸淵的公司，也是這個待遇嗎？
沈之歲說：“你想搶人？而且你開娛樂經紀公司，是準備要從安靜的公司裏搶走多少人啊？”
話音一落，男人扯了扯領帶，語調也帶著些許漫不經心：“我想搶的只有你。”
沈之歲徹底怔住了。
她呆滯地看著陸淵許久。
心跳也隨之而來的加速。
幾分鐘過後，沈之歲才說：“我考慮一下。”
兩人互相沈默了一會兒，又自顧自地開始吃飯。
彼此之間心懷鬼胎。
吃完飯沈之歲就直接回到了學校。
她現在也開學了。
沈之歲這一段時間就得忙碌起來，一邊兼顧學業，一邊又得回到公司上班。
幸好大四的課不是很多，沈之歲還能抽出一點時間去完成在娛樂圈的兼職。
*
過了幾天，後媽跟那個工人的官司也隨之開庭了。
沈之歲特意上完課就趕了過去。
她就想看看後媽是怎麽官司失敗，然後被關進監獄。
到了大廳後，沈之歲看到了很多熟人。
除了一些媒體，沈悠悠也在。
沈之歲交了手機等物件，走到了開庭的廳裏。
等她坐了沒一會兒，沈悠悠也進來了。
這次沈悠悠竟然選擇坐在了沈之歲的身邊。
而且沈悠悠臉上還帶著一點笑容。
完全不像是親生母親要打官司的難受模樣。
沈之歲側過頭，盯著沈悠悠看了許久。
沈悠悠也側過臉，瞪著沈之歲。
沈之歲壓低聲說：“你真孝。”
沈悠悠翻了翻白眼。
過了一會兒，原告跟被告紛紛地來到了現場。
原告的人就是之前那個工人的兒子，站在工人兒子旁邊的人，也是陸淵旗下的女律師。
在女律師出來後，現場的人紛紛有點驚訝。
也小聲地竊竊私語起來。
沈悠悠和沈之歲都聽到了這些人討論的聲音。
“我看原告肯定能勝利，畢竟這位大名鼎鼎的律師都出馬了。”
“不用律師出馬，這個都能勝利吧，畢竟是她造成的工人死亡。”
“聽說還是因為吸……”
沈悠悠聽到這裏，嗤笑一聲，自言自語道：“沒有到下結論的那一刻，誰勝誰輸，不一定呢。”
前面討論的人聽到了沈悠悠這句話，都往後看了一眼。
發現她是被告的女兒後，紛紛露出鄙夷的眼神。
沈之歲靜靜地凝視著沈悠悠。
她心裏已經有了答案。
很有可能，沈悠悠和陳導以及後媽之間又做了什麽計劃。
所以沈悠悠才敢說出這種話。
在開庭的前幾分鐘，沈之歲正在思考著這幾個人在搞什麽鬼。
然後，她旁邊空著的位置，忽然多出了一個人影。
沈之歲扭過頭看過去，看到了無論外貌還是氣質都絕佳的男人。
不知什麽時候，陸淵坐在了這裏。
她臉上閃過驚訝。
男人淡淡地掃了她一眼。
陸淵的助理也來了，不過隔了一個座位。
跟男人的冷淡相反，助理熱情地向沈之歲揮了揮手。
沈之歲微微點頭，算是回應了助理。
幾分鐘後，開庭了。
後媽往旁聽席上掃了一圈，目光又放在了沈之歲臉上。
然後，後媽眼神一沈。
眼底都是些恨意。
不過，今天就是她沈之歲的死期。
她被告上法庭，那沈之歲也不會就此幸免。
想到這裏，後媽收回了視線。
沈之歲總覺得有一種不好的預感，一直縈繞在她的心頭，連帶著眼皮也在一直跳。
在開庭的三十分鐘內。
女律師給的證據很齊全。
也就是一些後媽在工作期間精神萎靡，有些不太正常的表現，完全符合了吸食違禁品的副作用。
甚至還拋出了聊天記錄。
內容都是跟陳導的一些聊天。
基本上都是一些可以證明後媽在上班的時間線內，和他人進行了交易。
也就是後媽在醫院上班，以及做這個手術前一天晚上，從別人的手裏拿到了貨。
這個證據出現後，旁聽的觀眾紛紛對後媽進行了一些小聲辱罵。
“這也太不負責任了。”
“對啊，還是個醫生，竟然幹這種事情，那這個醫院竟然也不查查？”
後媽聽到這些，神情不為所動，甚至一點表情浮動都沒有。
法官說了一句“肅靜。”
周圍才安靜了下來。
這下輪到了被告開始發言。
被告的律師也是遠近聞名的。
不過，被告律師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感覺。
這令人大吃一驚。
但是被告律師卻透露了，是有人教唆後媽吸食違禁品，而這個人就是後媽的前夫沈海洋。
所以後媽是被冤枉的，也是被迫誤入歧途。
所謂跟他人的交易，上面的指使人也是沈海洋。
被告律師還提到了，如果不相信的話就去調查沈海洋。
話音一落，旁聽者們發出震撼的驚嘆。
而沈之歲臉色沈得不像話。
這一招確實妙。
無論是真是假，這個消息但凡放出去，對於沈海洋倒是沒什麽影響，但是他旗下的沈氏集團怕是要破產了。
因為沈氏集團主打的就是食品一類的。
沾點這玩意，那就是萬劫不覆。
消費者也因為此事，不再購買沈氏集團任何產品。
哪怕是假的，後面澄清也無濟於事。
看起來，後媽是想對付沈氏集團以及沈海洋，但其實最終的目標是她沈之歲。
因為沈之歲入職沈氏集團，以及將來接手公司的消息，已經在網上傳開了。
那影響的可不止沈氏集團了，而是她沈之歲的名聲，還有在娛樂圈的事業。
後媽聽到了觀眾席上震撼又難以置信的聲音，表情這才露出了笑容。
沈之歲盯著後媽看了許久。
然後，她放在膝蓋上的手，忽然就被覆蓋了一個較為溫暖的手心。
沈之歲一楞，低頭看著自己膝蓋上的手。
明顯是男人的大掌，骨節分明又修長，手背上也有一顆較為明顯的痣。
這是陸淵的手。
是在安撫她嗎？
沈之歲心跳又開始加速，她側過頭看向男人。
眼神中含著驚訝。
陸淵眸中泛著柔意，可是輕啟薄唇卻說了一句：“我手心有點汗，擦一擦而已，別多想。”
沈之歲：“……”
過了一會兒，又到了原告發言的機會。
女律師表情不變，再次拿出了一個令人震撼的證據。
證據就是，這已經不是後媽在醫院工作時第一次失誤了。
之前也失誤過一次，不過她花錢找人擺平了這件事，將這個罪推到了其他人身上。
而這位替罪羊因為被蒙冤屢次不服，向醫院討要公道。
可是卻沒有一次好的結果。
背鍋的醫生只能以自殺而自證清白。
最後的結果就是，醫生在醫院的大樓跳下，從而結束了生命。
這位醫生就是當時在全國都赫赫有名的腫瘤科主任醫師。
在她的手下有成千上萬人獲得了新生。
她救了這麽多人，最後卻以一種死不瞑目，而提前結束了生命。
這個新聞當時很火。
上了好多次熱搜。
不過網友給出的評論大多數都是：活該、以命抵命。
沒有一個人惋惜這麽優秀又敬業的醫師。
其實真正導致病人死亡的人不是主治醫師，而是當時的麻醉師，也就是沈之歲的後媽。
律師給出的證據就是，沈悠悠親媽勾結醫院的院長。
才把這項罪甩給了別的醫生。
這個證據一出，全場嘩然。
後媽楞住，難以置信地看著女律師。
似乎沒有想到，她能把幾年前的事件給挖了出來，而且不知道從哪裏找到的證據。
一個多小時後，沈之歲從法院裏出來。
出來後，沈之歲看到了將近20多個記者直接堵住了出口。
沈之歲臉上露出詫異。
她想，自己這次的行程應該是保密的，沒人知道吧，但是怎麽會有這麽多記者來堵她？
她剛想上前讓記者讓一讓路，自己還有事。
可是沒有想到，記者根本沒有理她，而是直接越過了她，堵住了身後出來的沈悠悠等人。
沈之歲腳步一頓，聽見了記者爭先恐後的質問。
“聽說你母親陷害了之前跳樓的醫生，是不是真的？”
“請問這種罪，你們母女倆該怎麽償還？”
沈之歲後知後覺反應過來。
原來是這場官司，因為涉及了很多事情，法院也是以直播的方式放送的。
只是沒有預料到，後果會這麽震撼。
沈之歲繼續往臺階下走，聽到沈悠悠激動地反駁道：“我媽媽是被冤枉的，你們都滾開。”
她挑了挑眉。
哦？
剛才開庭後，後媽不是想要以連帶關系誣陷沈父，然後讓她沈之歲徹底成為一個人人喊打的老鼠。
可是啊。
她沈之歲當然會先發制人，也意料到了，後媽不會這麽善罷甘休。
所以，先讓後媽跟沈悠悠嘗一嘗，這當老鼠的滋味吧。
*
沈之歲回到學校後。
無論她在圖書館還是在課堂上，都能聽到同學討論這件事情。
也就是沈悠悠的親媽，犯下的罪卻讓一個無辜的人承擔。
沈悠悠進到校園後，感受到了什麽叫做輿論可以殺人。
無論她走到哪裏，總有人惡狠狠地瞪著她。
但凡她走過的地方，就會有人在背後罵一句“殺人犯。”
沈悠悠這幾天並不好過。
明明不是她犯的錯，可是這些言論都落在了她的身上。
就連以前關系好的朋友，現在也都紛紛遠離她。
沈悠悠因為這件事整天吃不下飯。
而且連微商的單子她都接不到了。
作為一個網紅，她現在幾乎是零收入。
終於在一周後，沈悠悠打算休學了。
她找到了父親，跟父親協商。
告訴沈父，自己不想在學校待下去了，她沒辦法去承受學校裏那些汙言穢語。
沈父也看出了沈悠悠這幾天不在狀態。
他便答應了這件事情。
但是這也證明了，沈悠悠將會全身心投入沈氏集團。
而沈之歲還在考慮，陸淵之前跟她提到的事情。
就是讓她從安靜的公司解約，來到陸淵這邊。
沈之歲一直很糾結。
如果說安靜對她不好，她還能心無旁貸地解約。
所以在寢室裏，沈之歲把自己糾結的事情全部告訴了周涵。
周涵聽完後，也開始糾結起來了。
周涵說：“你這是把壓力給到我了。確實很難選，畢竟陸總那邊有無數個好的資源，你作為一個娛樂圈的明星，也該選擇陸總那邊。”
她語氣一頓說：“可是，安靜對你跟我都挺好的。”
兩人互相對視著。
又都嘆了一口氣。
寢室的衛生間裏，方惜文剛洗完澡，正打算開門，就聽到了沈之歲跟周涵的談話。
也聽見了沈之歲要跳槽。
方惜文眼神一暗，拿出手機，把兩人的對話全部錄了下來。
她現在幾乎是沒有工作的狀態。
因為之前惹到了國際明星，淩嘉良為了保全公司就把她將近是雪藏了。
所以她一直想要跳槽，可是又沒有別的公司願意簽她。
只要她把沈之歲要跳槽解約的事情，告訴安靜，然後讓安靜簽了自己。
哪怕不簽，沈之歲也會跟安靜反目成仇。
之前她在網上確實幫了沈之歲一把，可那些都不是自己心甘情願的。
而是淩嘉良強迫她這麽做。
作為一個打工人，她必須要按照老板的意思完成任務。
錄完音後，方惜文保存好錄音，然後隨手就轉發給了安靜。
*
同一時間，一個破舊的居民樓裏。
沈悠悠是偷偷摸摸過來找陳導的。
看到陳導後，沈悠悠眼淚湧了出來。哽咽地說：“爸，我媽進監獄了，要判十年左右。”
陳導心疼地說：“沒事，以後有我呢。”
沈悠悠擦了擦眼淚，點了點頭。
她整理好了心情，然後坐在椅子上，跟陳導商量著一些事情。
沈悠悠說：“現在我借著我身體不好，休學了一年，剛好這一年時間，我要把重心放在沈氏集團上面。”
陳導沈默了幾秒，然後說：“我這裏有個東西，你記得放在你沈海洋的辦公室裏。”
說完後，陳導遞給了沈悠悠一樣東西。
沈悠悠接過後看了看，臉色又變了一下。
“爸爸，這是？”
陳導小聲說：“這是國內不允許售賣的一個藥。吃下可以讓人飄飄欲仙，你把它放在沈海洋的辦公室裏，然後我就會匿名向記者舉報他，到時候記者就會潛入沈氏集團，去沈海洋的辦公室搜東西。”
沈悠悠恍然大悟。
陳導又壓低了聲音說：“你記得，把這個東西藏在辦公室後，你得讓沈之歲再進去一次，等後面沈海洋找監控的時候，沈之歲也會被你拉下水。”
沈悠悠點了點頭，“好。”
*
隔天。
沈之歲到了公司樓下，她剛停下車，正準時進去，就被早已經等候多時的安靜給攔住了。
安靜臉色非常不好，她瞪著沈之歲說：“你是不是打算過河拆橋？”
沈之歲看著安靜，不緊不慢道：“什麽叫過河拆橋？”
安靜雙手叉腰氣憤道：“你別裝傻，別以為我不知道，你要解約去陸哥的公司。”
沈之歲微微一笑，說：“我這也不算過河拆橋，在公司的這段時間，你給我工作，我給你賺錢了，你沒吃虧吧？”
此話一出，安靜憋得臉色通紅。
她竟然無言以對。
沈之歲說：“怎麽？方惜文給你通風報信了，你什麽時候跟方惜文關系這麽好，我還想問問，是不是你打算解我的約，去簽方惜文。”
聞言，安靜臉上閃過心虛。
她支支吾吾的，沒有回應沈之歲的話。
沈之歲倒是格外冷靜，她上下打量了安靜一番。
“怎麽,被我戳中心思了？”
其實安靜現在也是一個商人，是做生意的。
她跟沈之歲的關系，確實不是平常的老板跟員工。
甚至，安靜是很欣賞沈之歲的。
可是再怎麽欣賞，她也會把利益放在第一位。
現在公司也簽了不少藝人，有一個女明星，人氣也在飛速地上漲。
女明星之前接了一部偶像劇，也收獲了不少粉絲。
可是沈之歲確實能賺錢。
她不想放棄這個搖錢樹。
但是她又想捧這個女明星。
如果要捧的話，她手上的資源肯定不能全給沈之歲。
於是安靜說道：“你想解約也行，那必須得拿東西跟我換，要麽我不會放你走的。”
沈之歲心想，她除了美色外，也沒有什麽能跟安靜換了。
沈之歲便說：“你跟我說沒有用，因為是陸淵想簽我，你去找他吧。”
說完後，沈之歲跟安靜擦肩而過，進到了公司裏面。
安靜盯著沈之歲的背影，氣憤地在原地跺了跺腳。
沈之歲知道安靜肯定不會找陸淵的。
*
沈之歲回到自己的辦公室，拿出手機。
她又翻到了陸淵的微信。
其實當時在寢室告訴周涵這件事的時候，沈之歲發現了方惜文就在洗澡。
她故意把這件事告知周涵。
然後讓方惜文去給安靜透露這個消息。
因為她不可能當面去說這個事情。
自己也在試探安靜。
如果方惜文告訴了安靜，安靜要是說，給她重新擬定一個合同，然後留住她。
也就是所謂的漲工資，沈之歲會繼續留在安靜的公司裏。
她之前跟安靜簽的合同是三七分，她拿三安靜拿七。
可是這算起來，她也不劃算，而且她打探過了，安靜公司藝人都是平分的合同。
唯獨她一個人是三七分。
而且安靜之前還說，她和別的藝人合同一模一樣，肯定不會搞什麽霸王合同，也不會區別對待。
但是安靜還是騙了她。
安靜現在公司的錢，大部分都是她賺的。
安靜來質問她，沈之歲也知道了，安靜根本沒有想要漲工資的意思。
所以，她也可以心安理得地去解約。
更可以把這個好消息告訴陸淵了。
沈之歲斟酌了一會，在聊天框裏輸入了一段文字。
【如你所願，我可以簽在你的公司了。】
打完字，她點擊了發送。
然後，就等著陸淵該怎麽感謝地回她。
沈之歲靜等著手機上的新消息。
將近十分鐘過後，沈之歲看著聊天框，也沒見陸淵回覆。
她微微皺眉，放下手機，開始工作。
又過了十分鐘，手機響了一下，沈之歲趕緊拿起手機解了鎖。
陸淵確實給她發送了感謝的消息。
可是，沈之歲看到對方給她發的表情包，立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。
表情包是她當時參加密室逃脫時，被裝神弄鬼的NPC嚇到。
然後就是猛地跪在地上，給NPC磕了幾個頭。
而這個表情包，大概意思也就是謝謝。
沈之歲咬了咬牙，給男人發了一個問號。
陸淵很快回覆了她：明天來我公司。
沈之歲見他這麽心平氣和，氣憤地質問：怎麽這次回消息這麽快？
男人回她：剛才在找表情包。
沈之歲：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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